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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真手里拿着戒尺,时璎大概猜到了缘由。

无非是南都蛊门那次,亦或是华延寺这次,有人飞书告上了门。

“是。”寒止躬身告辞,和莲瓷绕山路而上。

两人藏在密林深处,观察着时璎与戒真的一举一动。

寒止脸色微沉,“看样子,时璎要挨打。”

小祠堂后院。

“时璎!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师父吗!?”

戒真将数十张信笺甩到时璎身上,“你让我太失望了!”

时璎面无表情,她随手捡起一张,须臾将纸揉成一团,漫不经心地抛远了。

是南都蛊门那次,进了古墓的人都死了,后来赶去的人只知道时璎也去了,便理所当然地将她当作了杀人凶手,飞书告上了山门。

“我原以为师伯早就听过这些话了,残害同门,滥杀无辜,为害武林……”

时璎一掀衣袍,直面她师父的灵牌跪了下去,“左右不就是这些词嘛,我认,师伯要罚,便罚吧。”

“你!”戒真见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勃然道:“我打死你个混账!”

时璎咬牙撑着,院里只有戒尺落在脊背上的闷响。

戒真手抖得厉害,不逾十下,他就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怎么、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时璎忽然抬头,“我如今什么模样?”

她从没有顶过嘴,戒真一时怔愣,怒气直冲天灵盖,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都同时僵住。

时璎唇齿间渗出血腥气,她扯了扯开裂的唇角,红了眼眶,白皙的面颊上五根指印高高肿起,简直触目惊心。

戒真掌心发麻,他看着三两滴溅落的血,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我……”

他也从来没有扇过时璎的耳光,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慌之色。

反手草草揩掉从唇角流到下颌的血,时璎重新跪直了身子,“师伯打得好,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