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遽然失控,寒止本能地绷紧了腰腹,她下意识想旋身减缓下坠的冲力,却又在刹那间回过神来。
又是试探!
习武之人势必会依循长年累月习练而出的本能自保。
险些就露馅了。
寒止松懈了绷紧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她甚至在坠地后,还暗中运气震裂了手臂上的伤口。
“嘶……”
缠绕着手臂的白布当即被血濡湿,殷红刺眼,寒止疼得蜷在地上发抖。
时璎难以置信地瞟了眼方才用力的手。
甚至连内力都没用啊,怎会如此?
她忍着胸口处的钝痛,快步走到寒止跟前,手刚伸出去,便听见带着哭腔的讨饶。
“别打我,我真的只是路过。”
寒止说着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缩成小小一团。
时璎一瞬觉得自己造孽,她眉头轻蹙,蹲下身说:“方才是我昏了头。”
寒止不说话,也不动,像是在赌气。
冬夜地冷,时璎不能眼睁睁看她躺在地上,只能抓住她的双肩,将人拖了起来,“擦擦吧。”
寒止没接递到眼前的丝绢,暗暗酝酿着眼泪,她推搡挡在身前的时璎,作势要走。
只是她手中的力道实在太轻,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想走,还是在闹脾气。
“我错了。”时璎抓住她的手,将丝绢塞进去。
“你弄疼我了。”寒止扬起脸,一滴泪当着时璎的面,缓缓滑下,流动一寸,就是一次控诉。
“我错……”
寒止打断了她干巴巴的道歉,咕哝道:“我不喜欢你。”
时璎不知该如何哄,于是向后退了一步,“你别怕我。”
丝绢上带着浅淡的茶香,是时璎的贴身之物,寒止嗅着其上残留的气味,擦泪的手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