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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麈尾,整个人瘦得已经脱了形。

“人都是怎么死的?”

空承皱眉,“一具全尸都没有啊!”

他回忆着满院的惨状——

十几个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间全都丢了脸皮,血泊之中全是白生生的头骨。

时璎状若思考,她端起茶碗,拨弄浮沫的瓷盖挡住了她的神情,一瞬阴沉的目光也被挡得严严实实。

“此番请你来,是我实在怕守不住道观。”

茶碗中的茶水丝毫未少,时璎假意抿唇,皮笑肉不笑,“我知晓了,你放心吧。”

“好……”

空承话刚出口,忽然掩鼻咳嗽,露在烛光里的手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褐斑。

时璎扫了他一眼。

“对了,时掌门的小徒贵姓?”

空承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时璎猝然警惕。

她感受到自己的紧张,却不知紧张从何而来。

是因为替寒止隐瞒谎言?

亦或是因为真的紧张寒止,不愿他人窥探?

还有转瞬即逝的不悦,她也未曾察觉,所有的情愫都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句生硬的反问。

“怎么了?”

“随口一问。”空承灌了好几口热茶,“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当年在苍竹崖时,你可是信誓旦旦啊,说绝不收徒,如今就都变了。”

“掌门嘛,总是不能太任性了。”

空承听到“掌门”这两个字,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只可惜大师兄,大师姐死得太早了,这掌门之位白白落到了我的手上。”

时璎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空承牙都要咬碎了。

“行吧,时候不早了。”时璎站起身,“我就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