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默本是一幅绝妙艳丽的油彩画,自从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她便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如今干瘪又苍白,甚至只剩下寡淡的灰白。
她哽着喉咙神色黯然,在沉默里落败的承认着:“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
“我没有。”白清让矢口否认,若是真的心如死灰,她何必自讨没趣的出现在这里,何必每天公司和康复中心两头跑?
“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却够不到你,这种感觉说起来很奇怪,也许是我多想了。”
“嗯,你想多了。”白清让淡淡回答,搀扶着陆之默的胳膊缓缓站起,即便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语气却比屋外的寒风萧瑟,“回房休息吧,你这一身湿汗,惹来伤风感冒可就麻烦了。”
原来爱情变质的味道是酸涩的,陆之默在心底唏嘘,她能感受到彼此的疏离,已经从缝隙碎裂出海峡沟壑,睿智如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修补的办法。
淡淡点头后,她还是配合的抬起胳膊,搭在了白清让的肩头。
她的举动小心谨慎,不肯将身体的重量压向那单薄的身板。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日子,白清让早已习惯扛起重担,甚至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省力,都是驾轻就熟的。
二人不再提及爱的字眼,往往用沉默来应对沟通,在一次次拥抱里渐行渐远。
究竟是谁错了?好像已经变得不重要。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陆之默穿上了不太合尺寸的普通义肢,康复的速度比常人快了将近一倍,不到一个月,就能行动自如的完成所有复健项目。
病友们时常打趣,这女人活得不像是残疾人,康复中心更像是她的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