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初春,陆之默收到了这位忘年挚友寄来的跨国信件,老先生用了最质朴亦是最浪漫的方式,如她说的那样,信件顺着大洋之上的风看尽山川叠栾,落在了她的手上。
展信的那一刻,陆之默摩挲着下巴沉凝了许久,久到只剩下简单的呼吸。
这不仅仅是一份信,它更像是早有准备的遗书,一个留下谜面让人解疑的遗书。
收到信件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本世纪最后一位伟大的雕塑大师派·洛蒙先生与世长辞。
陆之默把自己关在家里发了整整一天的呆,桌上放着的信件上,被几滴未知的液体侵染了笔迹。
是时候了,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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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陆之默的解释,乔波尔很笃定这样的结果,“看来这就是他留给你的大礼,他似乎在实现你的梦想。”
“不,这里的一切不属于我,我之所以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得到,只是为了让它能去到该去的地方。”
纪南岑沉默的走到陆之默面前,双手架着她的胳膊,将整个人紧紧的抱了起来,“你总是憋着秘密,从来不愿意倾诉苦衷,你不觉得这样活着很累吗?”
如释重负,陆之默舒叹着笑了,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轻飘,就像一片重量无限接近于零的细羽,“我是老大,我要顾好你们,但事实上我没有照顾好楚楚,又反反复复伤害着你。”
“我们家人,家人本就是共同承担困难的存在,如果你像派·洛蒙先生说的那般伟大无私,我原谅你所有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