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琳那有智慧的善意不会选择隐瞒,更不会想她留有遗憾。
所以,简琳一定会告诉她。
她不明白沈拂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沈拂漠毫不意外沈寒梓的曲解,微叹:“不是通过她告诉你,是知道她受伤去看看,你不是希望我认可她吗,我总得见面聊聊。”
“所以你轻而易举告诉她一切,却瞒着我这么久?”沈寒梓腔调压抑,热泪夺眶。一个母亲要通过别人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多大的讽刺
沈拂漠闭合的唇瓣有了张裂,她好多年没见沈寒梓在她面前这副样子,沈寒梓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不服不认的样子,能好脸色走出去都不错,别说在她面前掉眼泪。
走在窗边,沈拂漠从高楼望向下边,在这样的时候回忆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路,还是很恍惚。
“记得小时候刚把你接来,你还是怯生生的,不敢哭不敢闹,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乖巧的孩子,没了解过你内心的需求,所以你慢慢流露自我意识的时候,我当你到了叛逆期不服管,将你送去那样的地方受苦。你恨我,是我该受的。”
沈拂漠何尝不痛苦,但正因此,母女之间横了一根尖锐的刺,谁去稍稍触及,谁就会疼。
她带着愧疚的语气再斟酌去说:“你出来之后没一两年我就检查出来病症,我没有把握在此前给你铺好全部的路,所以逼你成才。你不喜欢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我纵使讨厌,可你是我妈,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我不该知道吗?”沈寒梓头上像是压了个千斤顶,压得她喘不过气。
纵然不想承认,但昔日的沈寒梓就是靠着沈拂漠稀薄的母爱过活,对于沈母她是讨厌,甚至厌恶,却并非能割舍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