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姑娘。”儒雅的少年音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回响,我和他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
“嗯,太子殿下,您要告诉我什么呢?”我回眸轻笑——果然,“少年”总是要与“春衫”相配。
他忽然愣住了,低头欲语,却又作缄默,青绿的衣襟还在迎风飘摇。
良久,他才又开口道:“鹤姑娘,你以后叫我‘彦彦’就可以了。”
“这……”
话很突然,我的大脑还需要一段时间反应。
那向来都是江以弦对他的“特殊称呼”,而我,怎么能有资格这样唤他呢?
“太子殿下,这样——或许不妥吧?”我用上排牙轻刮下嘴唇,故意将不安体现得再夸张一点。
“为何?”江彦冥漆黑的瞳孔里似乎倾露出迷惑,“你在皇姑姑眼里,好像很重要呢?”
我诧异极了,嘴角差点就要不受控制地斜向一边了:“真的吗?或许吧……”
“嗯。我现在真的有点想沉鸢哥哥了……”江彦冥满脸幸福洋溢,而忽然之间,他整个面孔不由分说僵住了。
“彦彦……”哽咽着的声音,低低地颤抖着,似乎有泪水在搅拌,才因而变得沙哑。
“皇姑姑,怎么了?”江彦冥刚回过神来,好像在“明知故问”。
我闻声转身,是江以弦——一个蓬头垢面、眼眶通红、满面泪痕,且茫然无措的江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