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轻轻咳嗽两声,作为信号,示意各位已经准备就绪,她们可以放心地去忙自己剩下的其他工作了。
两层楼之间忽然传来一阵单调而缓慢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苍白,活像一位病怏怏的老人——那是秋翊。
“阿翊,你来啦?”我故作轻松地迈着碎步去迎接她。从她那双眸子里射出的两股幽光不偏不倚地投到我的身上:我似乎看见了,她眼眸中的最深处那固不可彻的坚冰;我仿佛听见了,她目光里的最中央那呼啸凛冽的狂风——我不敢再注视她的眼睛了,但我至少还可以联想到那坚冰一点点融化,最终全部变成温润如玉的涓涓细流时的情景。
她从楼梯上下来了,一声不吭,又慢条斯理地坐到椅子上。待她注意到今天桌上的饭菜,我发觉她的神情变得稍有些异样。
“哦,抱歉!”我满脸堆笑地解释道,“今天的饭菜是我做的,可能不大好吃,你先尝尝吧!”
“嗯”她从鼻腔里遥遥地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应答。
然后她居然——不再看着我了,而是顺手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口菜。
我凝神屏气,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眼都没眨一下。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做出任何评价饭菜的举动。我只是看着她静静地扒着饭,不时再夹一口菜。而好像没过多久,每个菜碟里的菜就几乎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了。
“好吃吗?”我松了一口气,趁机用手拭了拭前额的汗,轻声问道。
“嗯,和她做的很像。”
她好像刚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点饭,便又抬起头来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