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都回来后,这段时间一直靠瞿妍卓每天转的钱维持生活,当初说不能让瞿妍卓来帮她养家,现在就成了一句空话。
每天二十块,偶尔买完菜还花不完,有时候便被妈妈偷偷摸摸转走了。
改过密码,藏过手机,却每次都被妈妈自杀威胁,每次都心软。
就算只剩下几毛几分都不会被放过,转完还要继续骂她傻,每天就这点钱,笨得要死,不知道去找那个女的哭穷、多要点钱,还不如找个男的嫁出去好,至少有一笔彩礼可以拿。
忘了是什么时候对这些话有了免疫,从一开始的吵得凶狠,到现在已经麻木,她说任她说,章如晨全当是放屁。
心里也会嘲笑妈妈的落后与天真,都什么年代了,脑子里居然还是找个男的嫁出去好,这么好的话,她怎么过得这么惨?真是好笑。
每次想起曾经苦口婆心地劝妈妈离婚的样子,章如晨觉得她比妈妈都好笑,她当初居然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把妈妈从婚姻的牢笼中拯救出来。
不自量力,这个词就是在形容当时的她。
妈妈和章生福之间,不仅仅是经济、孩子、思想的问题,更是妈妈自己无法挣脱束缚她的牢笼的问题。
她对章生福,现在都怕是爱多于恨,二十多年的感情,章生福在她的生命里,既是曾带给她幸福的家之顶梁柱,又是囚禁她不得自由的囚笼之锁。
而她自己既是家的妻子、妈妈,更是囚笼中不得解脱的犯人。
同时也是家与囚笼。
而章如晨也曾被困在这个名叫家的囚笼里,也曾一度挣脱,甚至想把妈妈和弟弟都救出去,现在又不得不回来继续坐牢。
但她仔细想了想,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囚笼要待,但她觉得她和妈妈的牢笼终究是不同的。
妈妈更多是为了章生福,而她则是为了妈妈,她们是单线联系,所以交流才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