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乐意,她愿意用头去撞南墙,大不了把心里的小鹿撞死,她也不想回头。
她还年轻,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翠美在日复一日的照顾下,也渐渐不再寻短见。
只不过依然没有生气,看上去一点活力都没有。
章如晨让她吃饭就吃饭,让穿衣服也穿,让洗漱就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仿佛不再具有自己的意识,成了一个只能靠人摆布的人偶。
省心只是表面上的,章如晨拿不准她在想什么,妈妈越是看上去乖巧,她便越是惶恐。
哭喊也好,吵闹也好,总比现在这样好得多。
最起码情绪有宣泄口,章如晨生怕她把情绪全堆积在心里,最后越堆越多,成了吞噬人的恶魔。
那样的后果,章如晨想都不敢想。
无论妈妈骂章如晨也好,推章如晨也罢,她都在默默忍受着。
这是妈妈为数不多与章如晨的互动,哪怕章如晨心中偶尔也有怨言,心里会憋气。
却也在这些行为上能看到妈妈的生机,是鲜活的迹象。
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听话的老实,没有自己的思想操控的行为,是暴风雨到来的先兆。
这天,章如晨照常起来,自己洗漱完,又去帮妈妈穿衣洗漱。
穿好衣服,章如晨打算把脏衣服拿去洗,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根手指怯生生地戳了戳她。
章如晨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解地看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