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被逗笑,“怎么这么会说话啊。”
苏流光想,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江枫还是说:“哪里会这样啊。”
说着,她忍不住顺着苏流光给她的想象去延伸,越延伸,泪水就越不受控制。
她从来没这么干过,也不知道想象会那么美好,而酸涩。
“这也太痴人说梦了。”话里带着哭音。“完了,我哭了,我还没这么哭过,是不是很矫情啊,明明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结果我还哭成这样,还要你安慰。”
“是,娇气。”苏流光承认。
江枫抽抽鼻子,闷声,“你怎么这样,那我不哭了。”
她说收就收,哭音还真减缓了,也是绝活。
苏流光继续说:“为什么要停?”
“我从来没觉得你多么坚强。”
“你从最开始在我眼里就是娇气鬼,也可以一直娇气下去。”
江枫闻言还真继续哭了,鼻音一下子重了,“那你也可以娇气,我允许你娇气。”
苏流光轻笑,没说什么,只是缓慢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泪水一瞬落下,快要干了的泪痕被崭新的湿润覆盖。
江枫窝在她怀里,跟她说了很多,顶着从未有过的浓重鼻音,跟她说自己少年时期的期望,说很小很小时的无知。
她那时真的以为,她和妈妈说的一样幸运,不用忍受家里的争吵。她家中永远不会有吵架。
多么幸运。
她说了很多,说到泪竭。
抽抽鼻子,她笑,“真的哭不出来了,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完了。”
苏流光递给她纸,她接过来,在脸上胡乱擦。
“你衣服脏了。”她看着苏流光的衣领,“这多不好意思啊。”
苏流光不以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