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纯白,看不到地面,只可摸索。然而到了最终抵达之地,抬头所见竟仍然是表盘正中央。
再扯绳子,仍有回应,分明就在此处。这白茫茫的一片里,她倒真如这空间似的茫茫然了。
呆站三分钟,她合眼揉揉眼眶,干脆盘膝坐下了。
这一片白幌得她眼疼。
既然此时寻不到出口,也去不了别处,正有时间来捋捋脑子里的一团乱麻。
首先,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异常。否则苏流光不可能无缘无故问她。
其次,刚刚卷轴上的十二点,看那个男人的反应,变故应该是在放下笔那一瞬间发生的,大概率是自己大意了,没有发觉。
想到此处,她痛定思痛。
以及剩下的几个问题,她属实没思路,还得问苏流光。
至于这个表嘛,她托着下巴,这回百分百和时间有关了。所以先十二点也是因为这个?
那下一次还会问十二点的问题吗?这些她不知道的问题,问是肯定会问苏流光的,毕竟要以防万一嘛。她如此想着,笃定苏流光会回来,对她的“没事”和“放心”丝毫不怀疑。
空间还是这一片,一种可能是他们传送走了去接受什么考验,毕竟自己这啥事也还没有呢,而他们的回答肯定是有对有错的,那就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关卡。
或是他们已经送出去了,只是自己被封在了这里。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
想通此处,也就没什么慌乱茫然的情绪了。
虽说她起初也不算多么惊惶,毕竟这里安静又纯粹,目之所及安全,内心倒也没有那么惶然,更何况,她心里还藏着个行走的安全感。
不过想通之后到底是好些的,有如明知心中藏有沟壑暗礁,却不知在何处、有多少,那多让人心中烦闷,连吹拂过心海的风也是躁动不安的,仿佛下一瞬就会被不知何处的暗流扰动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