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合上了,心却不曾。
窸窣声响了一会儿,应是苏流光在包腿上的伤,声停了后身侧一低,她躺下来。
又想到她背后的伤,江枫心中不是滋味,这躺下要多疼?
但她的不是滋味也只能留在心里,一无用处。
后半夜,她迟迟才睡去。
直至她闭眼,对面的罗君依然在进行她的作画。
她盯了许久,那墨能停在空中的不多,多是洒落在床上。
而留在空中的那部分隐约能构成一副画。每当画隐约成型,那些墨就全数散落,罗君再一次从头开始。
是个女子的画像,每一幅都是。
光线昏暗,看得她眼睛发胀,最后昏昏沉沉睡去,在她有意识去看期间,罗君总共画了三次。
次日晨起,依旧是被苏流光喊醒的。肩膀才被碰到,她立即便睁开了眼。
比之先前不知警觉了多少。
唤醒迷蒙的意识,她先去看罗君。
已不见踪影,床铺之上也干干净净,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人还躺在床上,对着站在床侧的苏流光道:“她昨晚画的画是女人的画像,来来回回反复画,看着有点细微的出入,但都是女人的画像。”
苏流光扫她一眼,像是有点错愕,“知道了。”
江枫揉着脑袋起身,去洗漱,刷牙时跑来苏流光身边。
“昨晚找到什么了吗?”
苏流光看着她嘴边的泡泡,以及耷拉下来沾到白沫的头发,默然。
抵着肩膀把人推进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她倚着门框,这才道:“晚上伞不见了,倒挂在那小庙的房顶,被傍晚的红衣鬼守着。天亮之后重新出现在我们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