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太快,骤变太急,事太荒谬,她便不受控地去寻一份舒适之地慢慢过渡。
苏流仿佛如遮住她视线的薄雾,她置身其中,只将前路看了个朦胧。如此恰可一丝丝拨开缭绕的雾,循序渐进地适应。
于是自然而然,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何时彻底站在了她身后,站进了她的舒适区。
此时一旦将雾气散开,她才恍然觉出茫然无措。
无声长叹,她握紧手上的匕首。黑暗与未知带来恐惧,而恐惧吞噬了她的睡意。
室内寂静,翻身辗转的窸窣声也不曾有。不知多久,外面起了风。它掠过阳台门处狭小的缝隙,留声几息间便从细若游丝变为凛冽呼啸。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分明只是掠过阳台,传入耳畔的声音却是叮哐作响,几乎能想象出玻璃门摇摇欲坠的模样。
江枫捏紧匕首,宛若绷紧的弓弦。
风声愈烈,她的心就如飘荡在风中起伏忐忑。
分秒的流逝变得缓慢,不知具体多久后,世界骤然寂静。
心率飙升,未知而诡异的寂静更让她恐惧。呼吸下意识变得缓慢,胸膛的起伏清晰可知,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流动渐缓,最终凝固在静默之中。
尖利的嘶吼刺破平静,凄厉刺耳,恍若万鬼的啼哭哀嚎混杂一片。
那声音仿佛灌在脑子中,脑袋一阵刺痛,她暂且按兵不动,握着匕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哐——紧接着是玻璃的碎裂声,阳台门碎了。
出则危机重重,留亦生死难辨。但兴许这就是想引自己出去,只好随机应变。
所幸躺下之前学着另外几人穿上了鞋,她绷紧肌肉,蓄势待发。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