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锋落在上面之前,已经到达山顶的元希打来了电话。
原先那一抹不显眼的欢愉,霎时从元今羽脸上消退,又变成了恹恹的冷漠。
姜涞没听清那边在说什么,只听到元今羽嗯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缆车还是没有动,不曾被她推上去的安全压杠,似乎成了她们人生最大的桎梏。
元今羽默了一会儿,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从她接电话开始,姜涞就自觉地扭到了那边,被束得整齐的马尾,这会儿被风推来推去,时不时地,将衣领和发根的那间净白突显。
烦躁的情绪又一次翻涌,最终还是将伸到那处的手,换到了肩膀上。
“上了山随身带着。”
姜涞正对着底下黑乎乎的山林发呆,肩膀被那双飞舞在琴键上的手指点了几下,回过头,正见女人的两指尖捏着泛冷光的刀刃。
被她的掌心暖热的金属,落在了姜涞手中。
有些转凉的体温又被姜涞捂热了,一股股风声厉得刺耳,蛰过她的耳垂,覆上了一层妃色。
如果说那日的泡面是个未了的悬案,那这沉甸甸的小东西,该是元今羽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对,不是示好,而是示弱。
住进别墅的这三个月里,姜涞发现元今羽这个女人从不会主动给别人什么,换言之,就是从不需要得到别人对她回馈情绪。
她不给别人,也不会想听到别人对她的谢意。
所以当她肯像这样别别扭扭地递给她东西时,并不是真的想对她示好,反倒是因为她自己需要姜涞返还的好情绪。
“你带这个干嘛?山上有狼吗?”
姜涞把东西装进大衣口袋,抬抬嘴角击破了那阵诡秘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