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殿下从最初的反抗绝望再到如今已经学会乖乖吃下入眠的药丸。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殿下总是怕她,她明明从没这么认真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来和殿下相处了,为什么还是不能让殿下只成为她一个人的。
沈明月细细擦了一遍她的身子,又换了几次降温的脸帕,元禧乐的烧才退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她把元禧乐送回她的寝殿,天亮了她殿下要做回天褚万万人追慕的公主。
可沈明月总在夜色里将人拉下神坛揉碎她的矜贵与骄傲,她在白日里和那些人一样,是仰慕殿下的其中之一,但在夜晚她沈明月是唯一一个染指纯白如玉的殿下的人。
夜色里,她的殿下就该迁就她,和她一起在黑暗中糜烂沉沦。
沈明月自后半夜照顾了人起就没合过眼,天明破晓她就回将军府了,听说她那大哥就是今天回来的,不回去见见说不过去。
元禧乐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嫁衣连同沈明月一起消失了,她如释重负舒了口气,似乎少了那刺眼的红,她和沈明月之间就还算清白。
她习惯性看向轩窗边处,半枯的红梅已经换上新的插在黑色玉瓶中。
窗边细缝间,晨光隐隐透过碧色帷幔细微晃动着,帷幔很是厚重,看不出到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这两年,她的寝殿除了沈明月没有人来过,世人皆称颂她心善连个婢子都不安排在身边侍奉一二,全都送入学府识字习文。
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明月安排的,为了不让人踏入寝殿,就连用膳的地方都被安排在最南的偏殿。
禧乐宫的寝殿很大,即便如此寝殿依旧干净整洁,沈明月一贯用心打扫着。
元禧乐起身下床,脚上传来阵阵痛楚,但她连眉头丝毫没皱,习惯了,怕疼但可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