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确定的代价，那种未知的代价更让她惧怕，她怕在未来的哪天她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这些都会以她想象不到的方式消失，而她又回到了地狱之中。

戚舟渡眉心蹙了蹙，大概能理解秦初梦的想法：“秦初梦，这并不是一场交易，这只是一份馈赠。所以我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的资金来源合法且干净，我给你是因为我有，我没有的我也没法给你，你不用担心接受了会在未来平白多出比超过想象的外债，我不可能为了帮你而去负债。你不是有执着追求着的东西吗？你不是把它当作比生命还要更重要的东西吗？那就去追吧，我想看看屏蔽了所有干扰之后你的样子。签了它，去更大的舞台上发光吧！”

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秦初梦感到自己的胸腔处在嗡鸣，那是来自于灵魂的胆颤。

她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秦初梦拿起几何茶几上的笔攥紧，食指在笔身上无意识的扣动发出“呲啦——”的声响。

她脑海中浮现出在游海戏剧学院的上千个日日夜夜，她从未有一天懈怠。

原先她的推推账号名称是【千面人生】，她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去演绎不同的人物，将她们的悲恸、喜悦等情感一一展现，让人们在她的演绎下为之动容。

可当父亲那事发生之后，她的梦就变成了【黄粱一梦】。

“我真的可以吗？”秦初梦将手中的笔攥得紧极了，她不知为何想要征求戚舟渡的意见，就好像她说话她的心就能安定一些。

“之前你没得选，那现在，你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戚舟渡说。

“我自己的命运。”秦初梦喃喃，若有所思。

当看着秦初梦仍有些颤动的手拿着笔在文件上签署她的名字时，戚舟渡仰头，将脖子靠在皮质沙发上，右腿伸展，左腿弯曲左手在上面搭着。

戚舟渡觉得自己好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船，若有人能因此求生，她愿意做她脚底的一块板。

“好了”秦初梦许久后才放下手中的笔，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