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要说些宽慰的话以示现在这个结局已经比她预料中的好了太多,只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跟着不可能说出的,诉苦的言论一同咽了下去。
柳离见她强忍着不说一句话,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是比怒更高一级别的东西,她怒道:“那你想活到多少岁,像宋姨那样,还是苟延残喘的长命百岁?”
寻芳此时端着茶刚走到门口处,闻言她手抖了抖,但到底还是没洒出去,快速地稳了稳身子。曲流光边给柳离倒茶边道:“寿命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或许是很多年以后,也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她把茶递给柳离:“尝尝,今年上来的新茶,再晚几天都不是这个味道了。”
柳离接过茶杯,望着其中自己的倒影因为水的晃动而愈发扭曲,话题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张立舟身上之前有不少毒,致使整个人看着都病恹恹的,寻常人只道是他得到神医相助,因此状态好上不少,但有些毒江宁根本不认识,我知道,也解不了。”
“师姐,这普天之下,能下这种毒和接这种毒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柳离声音渐轻,曲流光却出乎意料的大方承认道:“毒确实是我下的,当初第一次做生意,他还不太会说话,得罪了我不少次,气急之下,我边给她下了这种毒,当然了,后来也是我解的。”
城主的书房自然是建的安静许多,柳离的询问就显得格外突兀:“为什么?”
曲流光道:“没有为什么,时候到了,自然就该解开了。”而且江宁医术不俗,就算她得不出解药,也依旧可以帮张立舟控制毒药的扩散和发作。
柳离十分不解,就像对她当初要抛下所有师妹们独自下山一样不理解:“你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