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穿的机甲驾驶舱能看见肖凯的身形,但他低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
“嗯。”他回答道。
联邦第一军校的独立医院内,走廊的靠右手边摆放着一盆绿色的盆景。狭长的绿叶表面点缀着天花板上洒下的灯光,给这片寂静的地方增添了些许生气。
走过那盆植物,就抵达了走廊的最深处,望身后看去,细长的廊道里只有尽头处有一片长方体形状的光幕。肖凯捧着一束白色的花,面容憔悴的打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
肖凯走进房间里,他没敢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将花瓶里的花换成今天带来的花后,他又去重新盛了些水。
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肖凯将目光慢慢挪到了自己的向导身上——她的长发被压在背后,一张苍白却不失美丽的脸,口鼻处被罩上一个吸氧面罩。此时,伴随着她清浅的呼吸,面罩上显出一片片雾。
肖凯突然崩溃了,他的面容被一种突然袭来的自责感给扭曲了。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后,肖凯难过的只能用两只手堪堪撑住病床上的护栏……头深深低下,仿佛是在做某种妥协。
“容柏……”低下头的肖凯突然发出这两个字的读音,但声音确是含糊的。
“求你了,醒来吧。”肖凯像是终于被某样东西压到了,浑身抽搐,他放开撑住护栏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又脚一软,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他的面容此时终于暴露在灯光下了,那是一张彻彻底底的属于卑微者的脸。在那张脸上,已经全然看不出属于他自己的自我了,那双涣散的眸中只有某种偏执的哀求。
肖凯曾经最厌恶卑微的人,但到了此刻,他却成为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