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双,这一生病痛折磨,步伐蹒跚。从b市到洛塔沙,从此开始漫长无涯的思乡。
可是至死,她都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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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办了三天三夜,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刻,世界天旋地转。
她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原来那一刻的容光焕发,用另一个词语形容叫做回光返照。
宋如双忍着病痛,亲手推着她远离了自己的死亡,给南峰和留下的信写道,最后一段日子,她过的很幸福,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她也见到了,此生了无遗憾。
“只是塘塘的性格有些沉闷,委屈总是不说。小女孩该开心些,你不要总给她太多压力,女儿要做什么,你就让她放开手脚去做,她要是不想继承家业,你也不要勉强。”
是的,在妈妈眼里,临近二十二岁的南塘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不长的篇幅,通篇叮嘱南塘的笔墨占了大半,只在最后交代,她这一生漂泊海外,苟延残喘,唯一的愿望便是落叶归根,让南峰和将她的骨灰带回国内,埋在她的家乡,就算是回家了。
在后堂,南峰和眼眶通红,红血丝遍布眼眶,他让南塘跪下,问她,“你怎么对得起你妈妈?”
二十鞭,鞭鞭狠绝。冰天雪地里,南塘一声不吭,背挺得直直的,血色浸透薄薄的单衣。
寒冷与疼痛一齐袭来,南塘唇色发白,硬生生地扛着。她明白,这二十鞭,一罚她弃母亲生死不顾,未曾守在她床前陪她到最后;二罚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与她同一性别的人,此生绝无可能按照南峰和的设想结婚生子,可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