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终于动了,她端来一杯水,递到桑苗唇边。
桑苗急切地就着那个人的手将水灌了进去,喝的太急,水色溢出唇缝,染湿了唇边,她呛了一下,推开杯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那个人微微俯身,轻轻拍着桑苗的背,顿了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拭过她柔软的唇瓣。
桑苗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人似乎不像冯贺,又说不清是谁,只是觉得很熟悉,于是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依赖地蹭了蹭她,紧接着又陷入了意识模糊的高热。
微凉的毛巾盖上了她的额头,昏昏沉沉之间,只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如一片羽毛,在这个昏暗的夜晚轻缓坠地。
桑苗这场大病来势汹汹,整整休养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期间她的妈妈来看过一次,请了家庭医生来吊水,再配上吃的药,总算好过了些。
而她的爸爸甚至都没有踏足过这个房间一步,更别提问一嘴她的情况如何。
桑苗不知道他们是否从她的异样中看出来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的始末,因而才对她更加的漠然,但桑苗已经不会再为这些忽视感到难过不已,她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成长。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生病的时候,南塘并没有前来看望,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发一个,放在以往不说嘘寒问暖,至少她时常能看见她的人,再不济人不在也是微信电话问候不停,如今这样大的落差,桑苗心中不免有些委屈。
她生病了,她也不来看看她吗?
桑苗知道她应该是在避嫌,这种事情只有说开才能得到解决。于是今天,桑苗自觉已经龙腾虎跃,拿过镜子仔细一照,经过她的精心保养,脸已经恢复完好,她现在是个正常人了,她不再身娇体软,甚至可以去推倒别人了!
桑苗气势汹汹地准备出门讨要一个说法,却被桑父留下的眼线拦住,他面无表情地说,“小姐,老爷让你在家中反思己过,不能出门。”
桑苗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现在还需要反思什么,我就是去和冯贺约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