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怎能计较小节”陈幼安低声说道,轻笑。
这是陈国公那时常对陈幼安说的一句话。往往随着这句话的还会有几下落在身上的竹板条。疼是真的疼,但也是真的长记性。
这天啊,就快亮了。
清河王回京至今,一直未曾出门,直到刚刚,听闻了陈幼安从皇宫走出。
“元夕,随我一同出游”清河王看着在院里跪了一宿的钟元夕说道。
“是”钟元夕跪的双腿早已麻了没知觉,一起身便身体朝前一倾,摔成一团。
清河王面上不变,只是长叹一口气“跪了一宿,可明白犯了什么错”
钟元夕蜷缩成一团,捂住刚刚擦伤手臂的地方,声音打颤“不应急于出头,落了下风,有把柄被握”
“错”清河王道“你意气用事!孰大孰小分不清!成大事者,怎能像你!”
钟元夕眼里闪过怨恨。只是高高站着的清河王只顾着痛斥钟元夕做错的,没能见着这一幕。
钟元夕自有记忆起,便是在清河王封地呆着的。她像是一个无法被人知晓的孩子,见不得光明。
当钟申在清河王妃怀里撒娇时,伴随钟元夕最多的,却是彻夜亮着的书房。
好几次钟元夕揪着钟申的领子问“阿娘为何这般疼爱你,难道因为我不是男孩嘛?”
钟申年幼,也曾好奇过为何自己母妃不疼爱钟元夕这样的问题,缠了好几个月,清河王妃才交代了部分。
“因为你不是我娘的孩子,所以我娘才才”钟申没能再说下去,因为面前的钟元夕露出了让孩童年纪钟申无法理解的表情。
钟申凑着钟元夕,挠着头想了半天,才想着了安慰话“元夕你别难过啊,虽然阿娘不疼你,但是,阿爹多疼你啊,他总是陪着你,眼里根本瞧不着我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