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朝暖莺使眼色,侍女会意,连忙走出屋子,与落在院内的风翘低语几句,两人只在廊下守着。
公主方才开口,“夫人现在可以放心了。”
白瑶卿坐在交椅上抿唇一乐,“应该说——咱们可以放心。”顿了顿,如潭双眸闪过转瞬即逝的流光,噗通一下,如石子入湖,又没了声响。
“殿下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民妇知无不答。”
红唇微启,声若鬼魅,让对面的十七公主心里直发寒,想知道什么——她不由得冷笑,怕是该问什么不想知道,兜兜转转,好不容易站在真相面前,不知为何竟怕得很。
“夫人慢慢讲吧,有关母亲的一切我都想弄明白。”
四目相望,看的却都不是对方,目光穿透眼前的零零散散,寂静的夜,皎洁的月,星光潋滟,雾色迷离,恍惚十几年前的月夜,星子落雨,一样飘入故人眼中。
“我是一个探子。”白瑶卿淡淡地讲,平静地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番子的探子。”
这下可好,母亲不只偷情,对方竟还是个奸细,两国血海深仇,一国之母竟犯如此错误,糊涂得很。
霜雪又气又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嘛,那白夫人可真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