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尚书令的位置已空,明摆着应该属于对方,但天子迟迟不开口,那晚上官玉林的神色也很奇怪,说的话一听便是藏着掖着,她也不好问,但能猜出里面的玄机。

无论如何,十姐姐只要愿意,这门亲事必需落定。

乐姚自然心里欢喜,含羞带怯地伸手拢头发,无意间碰到腺体,浑身酥软,让人看在眼里,心里清明。

“好啦,我也不用久坐,过几天就等着吃姐姐的喜宴。”霜雪站起来,目光无意落到伺候在侧的樱雪身上,从原东宫出来的人,只怕又是天子细作,故意用帕子抹泪,提高声音,“唉,涅辰去了,我心里一天到晚没着没落,姐姐有好事,也能让我沾点喜气。”

挑眼给对方递话,乐姚微微侧目,意味深长地点头。

走出寒月宫,直接去宣政殿,马车上让暖莺取胭脂压在眼皮上,点上几滴泪,红肿一片仿佛哭破似地,侍女明知是假都心疼,“殿下的心足有一百八十个弯,没见得如此可怜兮兮。”

霜雪摆手,示意她噤声,调皮一乐,“我以前就喜欢听戏,现在唱有什么难。”

待马车停住,梨花带雨地被奴仆扶进去,冷霜檀瞧见也心疼,挡不住十七公主一番如泣如诉,她本就还有身孕,情绪不稳,越讲越伤心,大有江海决堤,铺天覆地之势。

“妹妹莫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大将军都是为了楚月,我自然不会亏待她的家人。”天子柔声安慰,接过玖儿呈上的帕子,替眼前人抹泪,“你看你哭的,真有个好歹,让我如何对死去的母后交代。”

霜雪寻思泪也落得差不多,仍需谋正途,抽泣着:“陛下别担心,我有分寸,就是心里没点高兴的事,想乐也乐不起来,刚才妹妹去瞧十姐姐,看她也在伤心——”话锋一转,抬起水目,假装随意道:“陛下,说起十姐姐,不知大婚之事陛下可有定夺,妹妹讲句僭越之话,咱们楚月这次虽未败,倒底失去了镇国将军,民心不稳,也需要一件大喜事振奋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