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檀噙起唇角,“皇城使不必客气。”满眼笑意,语气亲昵,“我看今日祈福,另公子气色不错,据说贤礼最近爱上读书,看来明年春闱,必要蟾宫折桂啊。”
唐华庆连连谢恩,脸皮都笑出褶皱来,他年事已高,左右不过担心这个儿子,人虽聪明,却不学无术,和花名在外的御史台公子龚逸飞差不多,如今那位下落不明,朝中传闻众多,还好自己儿子改邪归正,总算因祸得福吧。
“都是托陛下的福,我唐家必定对陛下感恩戴德,来世也要做牛做马——”
“得了,得了。”冷霜檀笑着摇头,“皇城使向来是个爽快人,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不过——”语气一变,那双本就看不清的眸子愈发幽深,“我一直有件事搞不明白,皇城使或许可以指点一二。”
两人之前就会过面,唐华庆心知肚明。
他为官数十年,专门做的是暗处勾当,最擅于踹度人心,何必在这里打哑语,遂起身,又再度施礼。
“陛下,臣愚笨,年岁也大了,许多事已经记得模糊,如果陛下可以稍作提醒,臣肯定知无不言。”
名副其实的老滑头,事到如今还不松口,冷霜檀淡淡一笑,“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摘星楼,我与皇城使素来交心,比亲人还亲,没理由绕弯子,你也明白,前皇后走得早,我心里一直放不下,据说母亲生前去过摘星楼,你们皇城司的人遍布宫内外,可曾见过?”
唐华庆蹙眉,显出为难神色,犹豫会儿回:“陛下,我皇城司的人再多,也不能监视前皇后啊,更不好随便出入后宫,还请天子明鉴。”
冷霜檀垂眸抿茶,心里直冷笑,皇城司的人连自己身边都安插不少,说得还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