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恍然大悟,怨不得王妃那日神色混乱,不断重复说错了,错了,发髻凌乱,失魂落魄,她与她相识数十年,何曾看过楚虬如此慌神,原是对方已反应过来,被人刻意设局。
林蝶柳扑通跪下,再度泪如雨下,“夫人,全是我的错,王妃对我极为爱护,王爷——””
苏夫人无心安慰,只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急急追问:“我问你,上官衡为何要害王爷,两人远日无怨,近日无愁,这件事肯定还有主谋,到底是谁!”
哭声戛然而止,对方低头,手中帕子越攥越紧,支支吾吾,“主谋,什么主谋,哪有什么主谋,我劝夫人不要再追究。当年阴差阳错,摘星楼之后,我本想隐姓埋名,哪知又被上官衡找到,后来将计就计,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不敢说为王爷报仇,至少能弥补一些吧!”
怨不得亲儿子状告生父,原来是后面有个挑唆的母亲,但即便如此,当初梵龙王府那么多冤魂,怎可随便了结。
苏夫人冷笑,坐回廊下,目光迷离,“你不想说,算啦,早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天真了。”
林蝶柳不停摆手,“不,不——”张口又合上,吭吭哧哧,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壮胆子走近,附耳:“夫人,我不是为了自己,只怕牵扯太多,夫人若执意要弄明白,我——只问夫人一件事,好比一家两个儿子,家财却只能给一人,夫人觉得呐!”
两个儿子,一份家产,苏夫人愣住,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先皇!”话一出口,自知失言,连忙钳住嘴。
吓得左右查看,不再言语。
停了会儿,听前堂越来越吵闹,才又忐忑地开口:“你可有证据,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先皇与上官衡都已作古,找谁去说。”
对方被噎得语塞,兀自急得抓胸口,“夫人,你好好想一下,我与王爷也是素不相识,上官衡又何必如此,若非受人指使,哪会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