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才抬头,又开始左右察她气色,承欢忽地脸红,不记得自己曾被这般瞧来瞧去,也许是极少看大夫,浑身不适应。

丰抒羽终于收回目光,手也放下,语气亲切又平淡,不冷不热,正是大夫惯有的态度,“主使身体不错,但有些虚,应是太累所致,早睡早起,喝点补药就成了。”

“药就不必,拿来也是浪费,我自会注意,多谢大人。”

她缓过来,起身想走,被眼前人无缘无故吓唬半天,懒得再磨下去,浪费时间。

“主使不是怕苦吧?”

忽地这般问,承欢愣住。

两人都乃朝廷大员,一本正经讨论药苦不苦的问题,实在有些别扭,难道她是三岁孩童。

“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就是不太爱喝。”

不爱喝,天下还能有人爱喝药!

丰抒羽秉承看破不说破的原则,点点头,“晓得了,那咱们就食补,我给主使写份单子,每日需吃点什么,让小厨照做就好。”

食补听起来不错,承欢致谢。

瞧着楚月历年最年轻的枢密院主使,面色煞白,兔子似地离开翰林医官院,那步伐如逃跑一般,丰抒羽站在门口,眉眼弯弯,笑得欢。

他行医日子虽短,但自小天赋异禀,不肖说面对面诊脉,哪怕悬丝而行,也能分清虚实。

对方的脉象很奇,与一般人皆不同,很像曾经服过药,但到底由于天生不足,需吃药进补,还是为了遮掩什么,这会儿也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