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雨露期到了,十公主年纪不小,总不婚配始终是件大事,尤其对有属性之人,没有信引之间相互安抚,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倒底还是十七公主有福气,自从嫁给镇国大将军,再没受过这般苦。

“多备点凝息汤,别图省事,实在不行找御医。”她小声吩咐,紧了紧手中的鹤氅。

樱雪点头称是。

烧好的热水在寒冬里沸腾,屋子里渐渐起了雾汽,青烟缭绕,伴着熏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靠在花屏外,微微闭眼。

昨夜没睡好,为了看住那个萁雨儿与龚逸飞,天天要去南边守着,这两人也是有意思,一个追一个,自投罗网,如今在一起还真像对恩爱小夫妻,人生除却那些富贵名利,方才过得别有一番滋味。

过几日就将他们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龚逸飞那个人她不担心,除非对方傻了,才会回京都倒打一耙,即便如此也无妨,她根本没露过脸,查也白找。

何况这人活不成,等风头一过,总还要死的。

自从当上枢密院主使,手下开始养死侍,办事方便得多。

浓郁兰花香散在空中,在寒冷的冬日显得异常动人,应该是十公主信引,干干净净又悠然迷蒙,很像对方眉宇间那一丝怯意,初见只觉羞赧,并无滋味,但看的久了,便有含苞待放之感,又不是普通颜色可比。

她思绪飘离,冷不防耳后一阵灼热,惊得张开眼,禁不住愣了愣,浑身冷汗淋漓,奇了,怎会闻到信引,不只闻见,耳后还起了反应,当初被送进楚月做探子,以防万一早就吃药隐掉腺体,连分化期都没经历过,甚至不知自己是乾元还是坤泽。

今日哪里不对,竟然有感觉,她迅速收起心魂,不敢继续待,转身走到屋外,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一阵寒凉进入体内,方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