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将头靠在对方臂膀,心里不舒服,冬日对她而言也不寻常,上一世就是在寒天冻地时自缢,芳魂飘荡,魂飞魄散,眼底落尽白雪皑皑,如今回来,人家操心的竟不是自己。

何况两人大婚也在冬天,经昨夜那么一闹,难道她不能恼。

“我知道驸马的心思,怜香惜玉,看谁都可怜。”眼帘低垂,蝉翼般的睫毛忽闪闪,透着窗外的寒色,楚楚动人。

“公主,我早想问。”苏涅辰俯身,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你的睫毛怎么如此长啊!好像人家的鬓角那么长,又黑又亮。”

故意说讨巧的话,专门来哄自己,霜雪不搭理。

对方也有耐心,伸手来摸,“不会是假的吧。”

“够了。”霜雪推了下,眼尾一挑,“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一大早站在风口,还不是操心十姐姐的婚事。”

“我是操心啊,但可不是只为十公主。”她把下巴放到她发间,手环紧,保持着最舒服的姿势,悠悠道:“夫人,我更担心你。”

“我有什么。”她小声嗫喏。

“你啊,嘴硬心软,别管生气的时候再闹腾,心里始终顾及别人,好比这次,若是真生十公主的气,不管她了,将来十公主忧愤难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夫人于心何忍,倒时又要埋怨自己,我看着岂不心疼。”

好个巧舌如簧,虽然不会拽文词,话倒讲得顺溜,让人哑口无言。

霜雪笑了笑,偏不让对面人得逞,“驸马说错,我这个人心狠得很,只保自己,才不会管那些多余的事,本来十姐姐的婚事就应该她自己想办法,与我何干!”

别过头,腮帮子鼓鼓地不吭声,苏涅辰识趣,也不多话。

心里有数,晓得霜雪不会临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