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早猜得八/九不离十,其实也不信十姐会如此,但刚才涅辰讲得清楚,乐姚说两人年少相识,这分明是那日自己告诉对方,她一直与这个姐姐坦诚相待,深信不疑,甚至为对方不惜践踏法度,让风翘掳走萁雨儿,好让龚逸飞缺席大婚典礼。

难道做得还不够,换不来一点真心。

气得胸口起伏,咬嘴唇不说话。

苏涅辰以为她还在怨自己冒失,乖乖俯身来吻,“夫人别气,这件事咱们以后从长计议,想怎么罚我都成,但明日十公主大婚——”

“大婚如何,大婚就该喜气洋洋嫁了啊。”霜雪倒回榻里,盖被子闭眼,故意讲:“明日是个好日子,咱们早点睡,还要去看热闹,佳偶天成,长长久久。”

看上去就火冒三丈。

苏涅辰反应过来, “夫人,好事做到底,婚配可是大事,再说十公主也中毒,以后——”

“什么以后,以后怎么了,以后与你,与我也没关系。”她翻身抓住她的衣襟,咄咄逼人,“除非驸马心里舍不得十姐姐,还念旧情。”

旧情,和谁的旧情,苏涅辰哑然失笑。

起了逗人的心思。

“对啊,赖好我与十公主自小相识,总之还是放不下。”叹口气,似有忧愁缠绕眉间,黑夜里也看不太清,霜雪信以为真,这样下去还得了,再不能瞒。

“别听她胡说,那都是我告诉她的话。”急得蹦起来,“驸马,你看着我——我才是与你从小相识,绝对没别人,不信——我可以把咱们小时候发生的事都讲一遍,比如,让你去玄液池里给我打鱼,差点淹死,还有骗你去后花园摘果子,被侍卫抓到,险些打死,还有——”

“还有——”苏涅辰压住笑,自己当年可谓九死一生啊,没想到这么惨,啧啧摇头,“公主,你有那么狠的心嘛,我看还是十公主告诉你的吧。”

霜雪愣住,竟然颠倒是非,慌得拉对方手,“不是,驸马误会了,你看我的手,就是那会儿花瓶划伤的,你——”忽地想起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有伤,当初死鸭子嘴硬,如今麻烦。

她可怜巴巴,又急火攻心,坐在床上像只丢宝贝的小女孩,惹得苏涅辰心软,身上的蛊才消,四肢无力,心再累只怕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