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行——”光线刺眼,顺手把怀里人抱起来,放到步步锦下的贵妃榻上,“夫人莫要胡说。”

霜雪摇头,郑重其事地解释:“驸马,我觉得你真合适,咱们不是找理由搪塞嘛,看谁敢和镇国大将军争人,我又不介意,怕什么?”

“公主有所不知,我怕的可多了。”苏涅辰顺势也歪在一侧,指尖搅着对方落下的发丝绕,神色严肃。

“首先就怕公主口不对心,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却别扭,再者我也担心外人传的话不好听,到时委屈我夫人。还有一层,公主想想,玲珑一直跟在我身边,本来闲话就多,这么闹出来,唐贤礼是吓走了,小丫头以后如何嫁人,就算咱们说没关系,她又没属性,看不出结契不结契,到时谁信!”

有理有据,细致入微,驸马也是个有心人,前后说得清楚,明白告诉自己对玲珑没想法。

霜雪心里说不上滋味,庆幸之余又难免伤心,她是运气好,能遇到如此贴心人,别人可就没那么幸福,无论坤泽还是女子,在楚月的地位都太低,一辈子被人拉着走。

适才宫里放出话,十公主与龚逸飞的婚事就定在小雪,左右没几日,她已经想尽办法拖时间,从先皇驾崩到边疆大战,一推再推,仍旧还是要面对。

忽地叹气,脸上也是愁云惨淡。

“驸马,玲珑的事不急,大不了就说她家人在边境没了,需要守孝,无非委屈小丫头穿一年孝服,后面再从长计议,眼下有件事才愁呐。”

还有发愁的事,后边比前线更热闹,苏涅辰哑然。

“十姐姐的婚事定了,就在小雪,我也不是没和陛下谈过,但无用,就连天子都结下一门亲,为了朝堂安稳,什么都能做。”

她说得气急,打开窗子透气,秋高气爽也到不了心里,依旧烦闷,不由想起自己上一世的遭遇,狠狠道:“反正我们皇家公主生来就是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