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收拾妥当,剪灭灯,关屋门离开。

留下霜雪翻来覆去,迷迷瞪瞪中听后半夜下起雨,一滴滴打在芭蕉叶上,凭空惹起思愁,没想到人回来却见不到,竟比离开十万八千里还柔肠百转,她睡不踏实,干脆坐起来,点上灯,翻书看。

约摸已到三更天,困得打哈欠,双眸起雾,听到院里有脚步声,不知为何心口噗噗跳,总觉得对方来了,又想宫中聚会正盛,该不会擅自回府吧,让人看见笑话。

她犹豫着起身,拿上莲花灯,绕过碧纱橱,门声一响,却见一袭红衣跃入眼帘,苏涅辰转过身,随手卸掉面具,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便映在烛火下。

霜雪哎呀了声,单手扶住碧纱橱,心内千愁万绪,竟一步路也挪不动。

苏涅辰瞧自己睡意朦胧的夫人,丁香诃子连着百褶裙,肩上晃悠悠荡一层雪青薄纱,满眼惊奇,又喜又悲,自己离开,连衣服都素净起来,忍不住笑出声。

她几步走来,顺手搂她入怀,险些打翻手中花灯,压下眸子问:“夫人也不想我,见到都不吭声,莫非走了几个月,就不认得啦。”

“我倒想不认得你呢。”她气得推开,又被对方信引惹得动弹不得,“一会儿死一会儿活,不顾别人的死活。”

推的劲儿如猫一般,薄纱洋洋洒洒,悬在玉体之上,望下去全是雪白,苏涅辰垂头一吻,皮肤激荡起圈圈红印。

“你别——离我远点。”

实在没力气,说出的话也像撒娇。

“才回来就要被赶走,殿下好狠的心。”凑到跟前吻,手顺势在腰间一滑,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

霜雪没办法,只得老实躺回榻中,看对方褪去外衣,一截修长脖颈露在外边,就这么个人,让她差点骑马夜闯边境,若是对方死了,自己连一刻也不能活,情竟如此深,人家恐怕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