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 寒月宫内一片霞光。

绯红色波澜壮阔,染上十公主素来洁净的纱裙,为她烟雨般眸子平添一股绮丽艳光,让对面的上官梓辰微微失神。

乐姚公主孱弱, 他们其实并没见过几次, 但晓得对方逆来顺受, 才放心以她做饵,引苏涅辰上钩, 却不想十公主也有这一面。

倒底是皇家血脉,骨子里流着尔虞我诈的血。

他很快收回目光, 神态平和, “殿下说笑, 我近日伤到手臂,一直在家中修养, 与公主何时见过面?”

说罢向前走几步, 乾元强势的信引已经散在空中,他并不打算压制对方, 只不过想让她慌神。

乐姚心口直跳,呼吸急促,身后又兀自起了一阵信引之风,暴雨过后的青草香,悠然自得,弥漫开来, 那是太子信引。

她顿时气定神闲,“我看是侍郎贵人多忘事, 前些日子水边祭祀, 咱们不就见过。”

多早的事也能联系到一起, 铁心污蔑。

“臣不想冒犯公主,但确实不知殿下说的何事,这样吧,如果太子与公主真觉得臣有罪,不如直接将我打入大牢,由大理寺来问。”

大理寺卿都是自己人,至多来个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堂会审,那又如何,龚逸飞还是御史台家公子,一条船上的人,根本有恃无恐。

冷霜檀偏就看不惯他这副表面儒雅,实则嚣张的样子。

太子使眼色让十公主回房休息,慢悠悠来到近前,已是收了信引,换了张带有笑意的脸。

“侍郎何必生气,你我可是旧相识,这件事乃皇帝非要查,还牵扯到十七公主与摘星楼,我——也不好弄!”

“臣不敢。”慌忙下跪,“若是臣入狱就能息事宁人,臣万死不辞——只怕这般了结,会让真凶逍遥法外,将来再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