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伸手让对方瞧,划痕不重,但皮肤太薄,红肿一片,丰抒羽忙从随身箱取出十灰散与细纱布,还没打开药瓶,却被苏涅辰轻轻一碰,那些瓶子与纱布就全都听话地落到对方手中。
苏少将军笑笑,“天色已晚,丰御医也该回屋休息,这点小事以后就由我代劳。”
他愣愣,看出驸马爷脸色不对,赶紧说好。
待丰抒羽离开,苏涅辰才安心给公主清洗伤口,小心敷上十灰散,将纱布放在一边,“既然是御医就该懂小伤口不用包,捂住反而不好,一点儿实战经验都没有。”
语气奇奇怪怪,引得霜雪笑,“人家怎么不清楚,驸马没看那些纱布都很薄,是担心刚上药会弄得到处脏兮兮,暂时遮一下而已。”
苏涅辰噎住,低声嘟嘟事真多,一边不情愿地捡起纱布,“那——公主还用吗?”
“扔到凳上都脏了,怎么用。”她往后靠在软枕上,略带失望,“算啦。”
一块破纱布而已,少将军不理解,该不会瞧是丰抒羽拿来的吧!适才说话就亲切,公主眉宇不见半点清冷的影子。
楚月国中坤泽相配的事虽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何况人家青梅竹马,莫非——她满脑子思绪乱飞,呆呆站在榻边,眸子里掀起风起云涌。
其实丰抒羽看上去不错,温柔又出身高贵,除了是个坤泽之外没得挑,她们的婚约只有一年,那今后公主总还要寻个良人在身边。
御医这个职位也合适,不像自己总是命悬一线,常年离家,肯定知冷知热,会关心人。
她想得合情合理,有多顺畅就有多难受。
抬眼瞧霜雪脱了外衣,一截白如玉藕臂无意间露在锦被外,腕部纤细,只戴个金镯子,正使劲用手摘掉,许是指尖受伤,几次都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