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嗯了声,将案几上的茶端起,颤巍巍送到龚逸飞手边。

满头乌发被一根珍珠簪挽起,眉眼如画,圆润脸上是双总带着怯意的眸子,整个人温顺得像只绵羊。

龚逸飞接过茶,心里不舒服。

萁雨儿本就是他的人,不知被哪个多嘴的东西说到尚书令跟前,上官梓辰还拿对方绣的鸳鸯荷包来要挟,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起来吧。”他不自觉压低声音,一口茶没喝又放下。

上官梓辰看破不说破,当然知道龚逸飞气不顺。

萁雨儿只是尚书省与御史台闹矛盾的由头,上面两个老头除了为一块宝地,主要还是皇帝想分尚书省的权,久在官场,众人心里明镜般。

但朝堂争斗并非一两日就能分出胜负,他此时最受不了十七公主的蔑视,苏涅辰不过是个新封的大将军,楚月核心兵权还分南北大营,难道苏家能一手遮天!

上官梓辰清清嗓子,面色依旧温和,“我家这个宅子长年没修,屋里湿气重,萁雨儿在这里住不惯,听说掌固在外面屋子多,不知能不能借一间?”

如此好心,龚逸飞冷笑,无功不受禄,现在落下人情,肯定还要还。

才几日不见,对方脸色越发苍白,她跟着自己多年,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上官梓辰心里乐,果然是个多情种,怜香惜玉得很。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龚逸飞酒劲上头,晓得被对方抓住死穴,直接开口,“上官侍郎,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违背父意将萁雨儿还给我,在下心里清楚。不过嘛,我与十公主的亲事乃皇帝首肯,即便我在外风流,开几个府,养上百个坤泽也不会取消,只怕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