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口喝完,“公主不如多做几盏,一次喝个够。”瞧对面人眉眼微弯,问:“是不是太累,明天我来。”

“累到不累,但哪有人一连好几盏地喝,人常说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四倍饮牛马,将军要多少才够呐!”

她原在开她玩笑,苏涅辰也识逗。

“在下一介武夫,本来就做牛做马。”

驸马成畜生,那她这个公主成什么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霜雪不乐意地哼一声,“胡说!”

“不是殿下自己讲的嘛。”

“我能,你可不行!”

带点怒气的目光荡过来,金簪子落下影,那点儿气全被散了去,只剩娇娇俏俏,谁见了能不迷糊啊!

苏少将军也迷瞪了。

她只怕再待下去,双手拉不得弓,挥不起剑。

目光一碰,又兀自躲开。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零星雪花飘下来,霜雪单手撑住脸,一望无际地瞧出去,绿得绿,青得青,屋檐上的瓦片黑哇哇一片。

过不了多久,都会被铺天盖地的白茫茫淹没吧,想起年少时光也和这窗外的天气似地,母后仙逝,日子便昏暗阴沉,寒冷彻骨。

她与父皇并不亲近,尽管对方看起来十分慈爱。

自从那一夜看见父皇将母后踹到地上,母亲为此卧床半月有余,她就再也无法敬爱他了。

伴君如伴虎,霜雪在很小时便懂。

可她仍旧喜爱着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她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