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坐在葡萄海兽镜子前理头发,金牡丹梳子翻飞,一齿一齿像流波似地,鼻子里哼一声,“才吃饱喝足,哪会口渴。”
态度不好,她从昨夜就一直惹她心烦,想来公主只想找个好人家托付终生,又有何错,才跟着自己一日就受不少委屈,苏涅辰自知理亏,还是端起热茶。
“殿下,哦不,夫人,这茶里加了我从西域带来的奶酥,与以往味道不同,你尝尝。”
霜雪不回头 ,从散着光晕的镜子里瞧对方,“西域来的——西域的东西自然都好了!”
话里有话,苏涅辰也不傻。
她把玫瑰椅往前拽了拽,问:“夫人是不是想知道玲珑的事?”
“我算什么,哪配知道将军的事呐!”霜雪撂下金齿梳,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吃惊,是人都听得出在闹脾气,还是小孩子要糖吃的那种。
脸腾地红了,拿起手边胭脂盒,翻来翻去。
苏涅辰把梳子放回妆奁,勾头来看,“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的事都可以告诉夫人,只怕无聊,你不愿意听。”
“你不说,怎知我不爱听。”
霜雪扭过头,正迎上对方一双桃花眼,怔了怔,离得如此近,瞧着越发情丝万缕,她想不出她驰骋沙场,红衣溅血的样子。
分明是柔情似水的多情种。
多情种,她更气了。
“恐怕是将军不想说,故意找借口。”又别过目光,继续摆弄那个遭罪的胭脂盒子。
苏涅辰笑笑,闹别扭的模样挺可爱,想说又要藏,偏让人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