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吗?

原来她当我是朋友。

宋温凊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她没想到会意外得到答案。

只是,还不够确切。

朋友一词的份量,终究是因人而异。

“那要什么关系才可以?”

“…才可以有那么近的距离,才显得自然,才合适那样的亲密?”

宋温凊从前没有朋友,在那村庄里时没有,在灵蕴道宗修行时也没有。

是颜竹说了,她才知道朋友当不起那样的亲密。

但朋友于她而言,已是很亲密的关系了。

毕竟她没有父母,先前只有师父和师兄离她那么近过。

后面也没有了。

都没有了。

但她又遇到了颜竹。

这是唯一的好事。

她生命里发生的唯一的好事。

以至于,现在仍庆幸,仍欢喜。

所以宋温凊问,到底什么样的关系担得起那样的亲密。

朋友不行的话——

“你的那位故人,在灵蕴道宗的故人,可以吗?”

她问出了这句话,以此来试探她这个“朋友”与那位“故人”之间的差距,来确定天平两端的重量。

但是真奇怪。

分明她觉得无论怎样的结果都受得住,为什么还会觉得紧张,觉得害怕?

她不需要恐惧一个答案。

可她像心里揣着只兔子,在惴惴不安地等那人宣告。

“啊?!”

简单至极的单音节。

声音炸在无边黑暗里,如同一阵惊雷。

发觉自己发出声响,颜竹忙用手捂住了嘴,心里对刚才的行为深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