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衣看着对面的身影,抿紧了唇。
她不是我的师妹,不可能是宋温凊。
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终究对她有愧,那日的每一幕都是他的梦魇。自那事发生后,至今,莫南衣修为未得寸进。
他已生心魔。
……
宋温凊自然觉察到了对面屡次扫来的目光,她端坐着,眸如一汪平静的湖。瞧不出半点异样。
只宋温凊自己知道,她心中远不像面上这般平静。
她害怕。
莫南衣是这世上最熟悉她的人之一,她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
宋温凊尽力绷着身体,她不觉得她的师兄不会起疑,哪怕,她装得再不像宋温凊。
会被拆穿吗?
然后是追杀,整个正道的追杀。
宋温凊想,心中并不起波澜。
她害怕的是……
颜竹不知何时睡着了,栖在她们之前得的一个法器上。
那法器材质特殊,不似钢铁,不是液体,却能随心意改变形状。
现在被她变成了床。
颜竹睡在上面,还特意为她留了位置,只躺了一侧。
不知做了什么梦,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眉皱着。两只手握作了拳,也是小小团状。
宋温凊看着,目光慢慢变得柔和,唇边不自知地翘起。
月光为她注视的人镀了层光,闭着的眼垂下长长的睫,睫翼尾端沾染了点点光,美好柔和得不可思议。
宋温凊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但她发现她还是在意颜竹的那位在灵蕴道宗的“故人”,她是要带她找她的,这是最初,她答应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