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陈设很是简单,但该有的物品一概不缺。
没什么装饰用的花瓶古玩一类,不像主人家常住的,也不应当是客房。
可是…客栈房间一般又不会这般布置。
颜竹推不出具体信息,眉头蹙着有些犯愁。
窗是半开着的,有光透过不大的缝隙钻入,偶尔可从那瞥见外头走动着的人的身影。
周围突然晃了一下,颜竹踉跄几步,一手按住床边的小柜才勉强稳住身形。
“喵呜!”
黑猫叫了声,声音低哑,不像之前那般嗲声嗲气。
颜竹顾不上安抚它,她有些猜到了自己现在在何处,但胃里翻江倒海,已是没什么功夫再去过多思考了。
晃荡一直在持续,只是很小,小到许多人可以不去察觉。
可颜竹不行。
她前世便晕车,几乎坐什么车都晕,长途旅行实属酷刑。
颜竹捂着胃,手指攥布料攥得微微发白,额头冷汗也是一刻不停地往外渗。
梳妆台上的黄铜镜正对着她,照出个快把自己蜷曲在一起的少女。
腥咸的海风灌进屋里,惹得胃又是一阵不适。
门被打开了,大片大片的光洒进来。
“…你还好吗?”
来人似是没想过见着这般场景,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她。
说话声音比常人略小些,听起来很温柔,像是被春光照得暖融融的缓缓流过人心间的溪水。
脚步声慢慢靠近。
颜竹抬起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你是…晕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