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实在是不好琢磨。

她想。有时,颜竹聪明得同狐狸似的,有时又很笨拙,做些欲盖弥彰的傻事。

“咳。”

颜竹也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多犯傻,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她撑起双臂尝试支着身体站起来。

“多、多谢你了。”

颜竹想半天,勉强憋出一句来。

气氛已冷,但记忆还在,一时不免觉得尬尴。

她相信宋温凊应当也是如此。

“你好像并不清楚你的身体情况。”

与她所想不同,宋温凊心中倒是自如。

她重新戴起了那副面具,容貌被遮掩大半,只露出那双特殊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她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虽然不可思议,但种种迹象对此都有所指向。

“你虽说自己是凡人,但你绝不会是。”

“可你又不至于骗我……”

“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了解。”

先前,宋温凊仅对她有好奇,这份好奇却又不足以支撑她去探究她,所以心中疑问就一直搁置。

但现在,宋温凊很想得知关于她的一切。

她不知为什么,只是想,便这么去做了。

有些修道典籍会提及“道种”是群任性妄为的危险家伙,大约便是因“道种”此前无论修何道,最后总会修回本身。

他们听他们的心,仅此而已。

颜竹突然听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确实如宋温凊所说,她对自己这副身体不怎么了解,为数不多的信息还是从君临口中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