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白衣被血染了半边,看样子快死了的人。

似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睫毛颤了颤努力睁开眼睛。

颜竹没有注意到她持剑的手微动,她只是看着这个好像下一刻就会死去的人的脸发怔。

——是个小姑娘啊。

……

金丹被剖去的疼痛刺激得宋温凊几乎要晕厥,腹部的鲜血止不住般地涌出,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宋温凊眼睫微颤,心猛地一沉,仅存的侥幸消失得一干二净。

——被发现了。

她想。

她不知晓这人的身份,甚至也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在被指认为魔修后,宋温凊底牌尽出,直至将最后保命的法器都用上了才终于得以从被众人围攻的局面中脱身。

至于被传送法器带到了何处,她并不清楚,只是临时寻了最近的地点藏身,以得喘息之机。

但没多过久便听见脚步声,不得不让宋温凊联想到是那伙人跟了上来。

疼痛感还在一下一下地刺激着神经,鲜血将衣裳泡得黏稠不堪。宋温凊持剑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慢慢将身上仅剩的灵力积蓄到手臂。

但凡情况有一点不对,她就会出手斩断来人的脖子。

大脑昏昏沉沉,意识下一秒便要沉入梦海,宋温凊用力咬了咬舌尖。铁锈味在口腔中泛起,脑袋也因此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眼睛受了伤,血水凝在睫上,简单的睁眼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一阵好似皮肉被撕扯开的疼痛过后,宋温凊瞧见了模糊成一片的世界。

透过月光,勉强可见来者的轮廓——身形纤瘦,个子也算不上高。

“没有灵力波动,不是那群人。”

“走路姿势不像习武之人,不具备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