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暴/政,一刀切的暴/政。但那又怎样呢?为达目的,她从不在乎手上会沾染多少可怜者之血。
像是在恭送死者的灵魂,她望向虚空,扬唇一笑,拍了拍手,“恭喜你,在自己的幻想中死得其所,你所有的挣扎不值一提,你的姓名将不会在这世间留下一丝痕迹。”
一番话比冬日的冰河更冷,将众臣浮动的心思冻了个透,一丝不屈的怒火也燃不起,无力得像那地上孤零零的一小捧灰。
他们彻底明白,自己的反抗有多么愚蠢,以死相胁根本毫无意义,无论怎么做,无论认不认命,他们都将从可能名留青史的朝廷重臣,变成历史中的透明人。
那该死的新律,令他们呼吸时得到的空气如此稀薄。
而这样的窒息感,正是女人们千年来一直所感受到的。有一座大山死死压着她们,让她们永远翻不了身。
但现在那座山被兰景淮单手掀翻了。
她微微弯起桃花眼,笑看着下方一张张灰败的脸,探出舌尖轻轻舔过充盈起血色的下唇,恍似毒蛇吐信,无声呢喃:
“恨我吧,我最喜欢你们恨我了。”
她感受到了一点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但独自坐在高位仍没有贴在秦姝之身侧时更开心,她十分想回去,为她描绘一下这些男人可笑的嘴脸。
她会满意吗?大概率不会,毕竟她撰写的新律那般合理公正,仔仔细细,斟酌再斟酌,很少出现那简单直白的斩字。
但没关系,秦姝之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会好脾气得等待她的计划一步步完成。
她会让结果合她的意的。
“叶流青。”
她侧目,呼唤与她并不齐心的下属。
“属下在。”叶流青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