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只是圣女不愿她担心的宽慰之语,不自觉将自己面对兰景淮时的心理压力投射到秦姝之身上,心头泛起一阵怜悯。
“您定要保重自己,尽量莫去忤逆景淮帝,惹恼那喜怒莫测的家伙,她太可怕了……”
“幸好她不是个男人呐,否则殿下就更危险了。”方淳兰抚着胸口庆幸。
秦姝之默了默,手指轻抚过脖颈上不易察觉的浅淡牙印,心道她虽不是个男人,但似乎也并没有多安全。
表面上,她还是应和道:“我会仔细应对的。”
方淳兰仍是不放心,还想在叮嘱些什么,余光中忽飘进一抹红。
她本能地打了个激灵,抬眼望向门口,恰见兰景淮凉薄的目光轻轻在她脸上扫过,转落到秦姝之身上。
“干什么呢,磨蹭这么久还不回。”
语气绝算不上好,房内的宫人们几乎心脏骤停,方淳兰恐慌尤甚。
其实从秦姝之出门到如今,并未过去多少时间,是兰景淮离不得人似的,这么一小会都等不及,又跟来了。
秦姝之侧目,本欲顺着戏呛她一句,转念想起方淳兰的叮嘱,话便在口中拐了个弯,微微低头朝她欠身行礼,“抱歉,与宫人交谈耽搁了。”
当秦姝之不作出对抗之态时,气质分外柔顺,再稍作示弱,甚至显得可怜。
兰景淮未料如此,蓦地一怔,表层的冷漠险些露出破绽。
心脏似被抓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一瞬刺痛,一瞬痒麻,那股古怪的饥饿感又升腾起来,烧得她浑身难受。
脑袋有点短路,她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得板出一张棺材脸,“既然知道,还不赶快回去。”
言罢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快步拽着人离开庖厨,如一阵风似的大步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