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华凝光惊疑地挑了下眉,她意识到了什么,一刀捅进宫女的脖颈,将死透的尸体随手扔到地上,抬眸直直望向秦恕。
她双目紧闭,睫羽上沾着泪,眉眼间朱砂鲜红似血,刻着至深的隐忍与无意泄露的苦痛。
是什么令她在面临神佛都不堪视的惨状时,还能忍耐至此?
华凝光眯起眼,“难不成,你认识我?”
秦姝之猛然睁眸,直白显露出惊愕与茫然,缄默多日第一次开口,生涩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此言…何意?”
“哟,真的认识啊,难怪呢。”华凝光仰头哈哈一笑,心里的怀疑终于有了解释,“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啊,能忍到这个地步,可惜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兰曜清,她已经死了呢。”
她着重咬紧兰曜清三字,将死字拖出长音,眼里的幸灾乐祸与看热闹似的戏谑半分不加掩饰。
原是没有身体记忆闹出得笑话,否则早早解释清楚,许能省下她很多工夫。
秦姝之静止般凝望了她半晌,直至干净的眼白爬满红血丝。
那仿佛组成了她身体一部分的平和与宁然,如同一面镜子被打中,咔嚓咔嚓布满裂痕,最终碎裂一地。
一个向来和顺柔静的女人陷入绝望时,比亲眼见证幼崽被人杀死的母兽还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