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符烙于自身,从符烙于他人,便可彻底奴役对方,令其无法违抗自己通过主符发出的所有命令。相当于一个奴隶烙印,被所有正道人士鄙弃。
可兰景淮竟将从符给了自己,主符给了秦恕!
哪怕是反过来,丁小五都不至于如此震惊。
兰景淮似乎听不到识海里聒噪的声音,她眼看着印记烙下,一道隐晦的连接在两个咒印间生成,微微翘了下唇角,身体放松下来。
“终于…安心了。”
“姐姐,这具身体属于你,再也不可能…”她伸出双手搭在秦姝之的肩上,凑近她,神情轻柔,却难掩眼底的偏执,“再也不可能伤害你了。”
秦姝之动了动唇,僵硬地表情一点点被细碎的隐忍攀爬而上。枯朽雕像注入生灵的生机,最先体会到的是灌遍全身的酸苦。
她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当笑女孩孩能活着回来,却想哭她苦心竭力只为让自己成为奴隶。
“小淮……”
清冷安静的眉目在霞光下染上悲悯,泪水如碎珠滚落,砸在这簇血焰上,暴雨都浇不灭的火顷刻便熄了。
兰景淮眉尾垂下,身子矮下来,双臂搂抱住她细瘦的腰肢,将侧脸与她相贴,挤掉她脸上的泪。
“为什么要哭,姐姐…”
“你怪我不早些与你相认吗?”
她眼见的虚弱,连语气都低低的,无甚气力。
但她太在意那些眼泪,不肯就此睡去,一字一字地去解释:
“我到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很久,死后才回来,脑子里多出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我信不过她,怕她有什么不可说的目的,一直警惕着,所以最初放弃了立即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