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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将方淳兰交给下人安置,兰景淮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秦姝之。
那一小截腰肢太细瘦,一臂都能搂个完全,令她想再用些力气,都怕将人折断。
她回忆起秦姝之那点少得可怜的饭量, 眼眸暗了暗。
秦姝之已经抛下她顾自回屋去了,宽大的青袍遮掩住清瘦的背影, 仍显萧瑟。
她看着这道背影离开很多次, 总有种发自灵魂的本能叫她跟上去。
有时她会忍耐, 偶尔也会顺应。
这次她便选择了跟进去,没有再去藏书阁。
步入房间,她先去置物架旁给花环灌入一点灵力,保证花朵的新鲜。随后走到睡榻旁,毫不客气地坐到秦姝之身侧。
秦姝之没有修炼,而是在看着她,目光带着点令她诧异的迟疑。
“怎么了?”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收敛了那份虚假外放的张扬利刺。
秦姝之微抿了下唇。
鼻腔里的血腥气被这一路的风抽走,但此刻望着这身红衣,那铁锈味似又从她身上散出来,像一头常年在血肉尸体中撕咬打滚的恶犬。
在五年前,她很习惯这样幻觉生出的气味。
习惯一头幼年的疯犬在她的脚边打滚,或趴伏在她的膝盖上,等待被投喂一小块桃花糕。
她很少去回忆那段时光,但眼前的女人偶尔出现的一些特质,总会将她拉入从前的记忆里。
那种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沉溺与期待,但过去与此时的割裂又如此残忍,使人恐惧,灵魂不断地叫嚣着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