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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暗卫队头领的人,到底不是个蠢的,意识到秦姝之的态度,自然不会擅自和景淮帝撕破脸。

可她想不通陛下为何仍如此忌惮兰曜清。

她本以为自己此次被唤入宫,是陛下准备里应外合出兵围剿景淮帝的,然而如今再看……她心中略微升起一丝不安。

而随后发生的种种,更是印证了她的不安并非空穴来风。

兰景淮没有发难,且很有眼色的出门了,将空间留给这对主仆叙旧。

但叶流青转身看向自己的主子,心脏却兀地一突。

方才匆忙时未仔细瞧,如今一看,才发觉身侧女人竟双唇乌黑,如中剧毒。往常清如流水的双眸,亦只余深沉枯寂,漠然如石。

曾经薄弱如苍纸,静柔而悲悯的人,怎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陛下…您,身体可有不适?”她试探地问道。

“未有不适。”

秦姝之淡声应答,走回到椅子侧坐下,重新批奏起折子。

这样的反应同样远超出叶流青的预料。

虽然陛下向来端庄稳重,但自己作为贴身宫女伴于陛下左右多年,关系十分熟稔,此时历尽波折重逢,绝不该是这样视自己如无物的漠然啊。

她神思一片杂乱,忽略心脏微不可查的一丝不适,先是猜测陛下受了那兰曜清的欺负,转念想自己并未收到这类消息,便又暗暗否定。

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叶流青索性直接上前发问:

“陛下这唇色变化是为何故?”

秦姝之笔尖拂动,头也未抬:“无关紧要。”

叶流青无意识拧紧了眉。

“您似乎有些与往常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