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便发觉自己的气愤来得很多余。
秦姝之睁开眼,并无惊慌之相,平静得仿佛身处一片浮萍之上,与他人隔了一层水波。用力的推搡尽数化散在水中,推之即远,轻缓转醒。
她坐起身,侧眸看向收回手的兰景淮,如同完成了一项任务。
“陛下可满意了?”
“勉勉强强。”
兰景淮撑起手臂,目光打量着她无波无澜的面容,流露出明显的可惜之色。
像是很遗憾没能吓到她似的,贱得要命。
秦姝之不计较,只问:“那陛下可要信守承诺?”
“想带谁来都随你。”
兰景淮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转身下了床出门,不知又要干什么去。
以秦姝之如今的能力,想带一个人进宫难道还需要看这个名不副实的女帝的脸色吗?
无非是她根本不打算出兵,又防备着兰景淮杀自己下属,提前替对方求一条生路罢了。
秦姝之对她的杀意已消,这本也是她的目的,可如今她却无法满足于此了。
兰景淮去了藏书阁,翻找起其余两国的记录书籍,无人知晓其目的。那于心底燃起的念头,是他人难以理解的疯狂。
…
秦姝之的贴身宫女在第二日便入了宫。
人来的时候,恰好兰景淮也在,两人正在处理奏折。准确地说,是秦姝之处理,兰景淮在旁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