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兰景淮抽出手指,甩了甩血迹,撸起袖子取出纳戒中的纱布包裹伤口,漫不经心道:
“至于是谁,或许你以后会知道。但现在,我没有心情继续讲故事了。”
手臂被一圈圈缠绕,拉紧,止住不断溢出的血。
她仰头自下而上,沉沉望了眼雕像,起身走到距离其两步远的前方,蓦而下跪,双手合十。
弯腰深深拜下去。
阳光自外射入久无人居的殿中,细小的尘埃于碎光中漂浮;清风灌入,赤发随微风轻晃,似火苗的跃动。一如恶魔对圣神的朝拜,穿过空间,逾越亘古时光。
再起身,眸里似流动着滚血,将满欲盈。
恨意如血浓稠,裹挟着粉碎一切的毁灭欲,又在望向雕像时深压入眼底,疯狂而虔诚。
愈是一无所有之人,愈是擅长将一切祈望系于神明。
但兰景淮一点都不像拥有信仰、会对雕像下跪的人。
她傲慢又自我,状似有情却无情,一览了然地可恶,像一朵自邪恶中诞生的血凝花。
这样的人,却轻易对一石头雕像跪拜,给人的感觉未免有些撕裂。
丁小五眉头紧锁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困惑而震撼。
宿主一定有秘密,藏得很深很深。
…
寝殿内,宫女端进一盘桃子,安静行礼后将其放于秦姝之身前,随后习以为常地转身去清理地面血迹,将尸体带离。
秦姝之将一个个桃子拿下来,取走最底下压着的那封信。
[陛下,见信安:
我等提前聚齐全部修士,随时等候陛下命令!拼死复我南霖国!